“请你,永远别再提起那个名字”

二十二年蝉

龙:

这两天上海多雨。最近常常能见到一个感兴趣的人,于是悄默默去买了香水。左看右看,最后还是买了传说中最称御女的黑鸦片。现在我坐在一身黑鸦片气味里,堵在上海下雨天的车流,忍着莫名其妙的胃痛,去参加alumni dinner.

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了吗?真奇怪,如果说在我面前你是老小孩,在你面前,我好像天真到无可救药的村姑小芳,一直相信十年前经过村口大槐树的匆匆照面的那个爱笑的小伙子会回来找我。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我一直当你是我心里留着的那个你,虽然那很大可能已经不再是你。是什么呢,是你的一层蝉蜕吧。丑陋也好,精巧也罢,总之它被落在我这里了。

我好傻。我最近经常这么想。关于时间的那段讨论我完全认同你,但矫情总结就是我的风格吧,我也不需要找什么借口。2019对我只是又一轮孤单的春夏秋冬。动心过,想念过,所托非人过,但绝大多数时间还是一个人不喜不悲地过。说羡慕你会让你觉得好受点吗?我问过你,觉得他是否真的在乎你。那真的很重要。

我所求一直就不多,只想遇到个珍惜我真心的人。朋友也好,爱人也好。你也好,你算一个吧。

我是谁?要什么?今天的结局是自己导致的吗?孤单的号哭是矫揉造作吗?认定的逻辑是自以为是吗?还有两天我就满22岁了。在认知自我的焦虑上,我的青春期好像比一生都漫长。

不计条件的爱存在吗?不需讨好的人会有吗?我一直以为我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的。我多牛逼的一个人啊,你太知道我了。不管是不是花,总之都死活都非得要长在高岭上。

逃离人群是为了掩饰无人关注的落寞吗?

但也还好。年纪渐长我终于积累出一点点生活的耐心。继续追问答案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人死了才去盖棺定论吧。我活得好好的,活色生香地过着,所以variability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要变成没有信仰的可耻的中年人了,这就是喜闻乐见的蜕蝉那天。

维护什么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太疲惫了,不管是一段感情,一个结论,还是一个我以为的我。尚且还有什么抓着不放的,可能只有那些对我还未放手的人。

你是一个。你算的。所以谢谢你。

你问我,开心快乐可以那么毫无负担吗?这句话让我想了很久。我连自己到底快不快乐好像都难有定论。你应该知道我的,我有那么强的控制欲。成就感,光荣感,自尊,自虐,自控,生活里有很多感情,它们都有个依附实体,对我来说是具体可感的情绪,说起来么大概就是"把冰箱门打开,把大象关进去,再把冰箱门关上"那么一回事吧。就是很扯,但还有一套逻辑基点和方法论。

可是快乐我不知道啊。快乐是空气也是空气的灰尘。我不知道自己在呼吸什么比例什么纯度,只能凭借自己还活着这个结论,模糊推理一下,大概我是有快乐过吧。

至于社交媒体的言论不能做数的。我那么倔强的人,买错了东西怎会承认自己后悔。

说什么蝉要在土地里蛰伏17年,只为几天短短的光明。不过我在想,我们身处的世界不就是巨大的黑盒?进去时是她,十七年后走出来,谁还能说她是她?

我还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了。

可是不知道,你那里会不会有点头绪。

2020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多说说话。


1/11/2019 18:25

在2020年01月03日 23:27,kid popular 写道:

V: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头了。
虽说相识那么久也还有联系,但不可否认彼此之间的距离/差异已经不是可以假装看不见的地步了,不过人生轨迹世事无常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值得再感慨就是了。

于是,这封邮件的主旨也毫不意外的是我肿胀自我的宣泄,简称2019年终总结。

我一向对时间这个概念捉摸不定,虽然听起来像马克思主义入脑,我总觉得时间是由不同客体之间关系的变化来定义的,那既然如此年终总结也就丧失了正当性。而且也坚信,只有记得住的才是重要的。但可能是年岁渐长,也可能是由于恋爱,我近来越发俗辣,也是很适合做这种事情。

提纲挈领的说,本恋爱脑今年的无非就是:男人毕业男人开学男人恋爱。虽然顺序不太符合,但套 Thank U, Next 来说,也是:One taught me love/ One taught me patience/ And one taught me pain. 不过前两位也就有和你诉苦,在这里经典复刻着实不必。就祝大家都好。
而说起现任,只能说古人诚不欺我:爱是恒久忍耐。我所认为的一些 common sense 是真的没有那么普世。被说开心比较重要,要降低热情,重要的承诺数次食言,短短几个月我哭得比过去十几年都多。但也有很开心的事情。我也感觉到他是喜欢/爱我的,至于是哪边比较重要。与他人之间情感对我来说不太像是 getting high 那么轻飘飘的东西,我更像那个土得要命的特丽莎。
在你面前我好像一直都还是那个大脑发育不成熟的臭别扭小孩,像心照不宣的老情人。但我确实是变了,大迈步朝中年发福的愁容骑士前进。不想说是好还是坏,只是变了。
与人接触以来,我开始更明了所谓“我是谁”这个命题。就像谈论“人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重要的是你如何确定“河流”这个词汇,它是你面前的实体或是相似实体的抽象,还是在一片区域内的时间集合体。我所追寻的在物质外壳生活习惯人生轨迹之外的自我,或许并不是大家所说“爱自己”中的更多与自我边界绑定的自我。
当然可能,这可能只是一种文字游戏式的妥协,我也说不准。
说些和你相关的,看你 SNS 上的 posts 总觉得,还是得出国。开心快乐真的可以那么毫无负担吗?嫉妒。看到你有在认识新的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挺为你开心的。毕竟我们之间,即便支持,也还是带着一股阴沟里的酸臭味。
我在国内逐梦演艺圈,梦碎发现只是 pre-职场,我何必何苦何故。曾经立下豪言,到三四十岁都还要看小说,但结果开学但现在一本书都没有看完过, 每天按着 to-do list 走,活着就如爬格子 。
本来还计划聊一下六月到现在的 HK 问题,感慨一下人是多么为经历(信息输入)所局限,但现在快十一点半了,我要和男友 Facetime 了,姑且到此为止,也不知道有在总结什么。
望回复(狠
被生活磨蚀的落跑甜心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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